宠物狗叼来一只小麻雀 文:杨晓光 一夜的风雨交加,一些根基浅的行道树被连根拔起,市政管理部门出动人力和车辆,第一时间做好路面障碍物的清理工作。这些倒伏的树木,也给那些不注重自我素质和能力提升的人,平时不爱学习、一味习惯于躺平的人,以现身说法的方式,扎扎实实地上了一课。 我养了十多年的小名叫多多的田园犬,听了一夜的雷声雨声,它误以为谁在敲门,一趟一趟地从卧室到门口,往复奔跑,就像一支离弦的箭。 第二天一大早,雨过天晴,我一如既往地作为晨练的由头,走出家门牵着犬绳遛多多。雨后的空气格外清新,风吹雨打之后,一扫枯枝败叶的树木,换了一身碧绿的新装。小区里的停车场上枝叶零落,横陈了一地的寂寞。护栏之外的街道,依旧车来车往,人来车往,从喧闹的车鸣和拥挤的人流中,传来唧唧喳喳的麻雀叫声。 一只幼小的麻雀,或许刚练习飞行能力,便迎来一场兜头而至的狂风骤雨,使它瞬间丧失了继续练习飞行的信心,突然从树枝上跌落。灵敏的多多一个鱼跃飞奔过去,将小麻雀小心翼翼地衔到嘴里,就像平时帮着我叼购物袋一样,摇着尾巴给我送来了从天而降的活泼泼的小礼物。 这只尚不具备野外生存本领的小麻雀,它既来之则安之吧。我从下房找出从前养大白胖耗子(荷兰猪)的细铁丝笼子。作为宠物的白胖猪猪,买回家里喂养了一年多,就从我的视线里消失了,之后铁丝笼子一直束之高阁,如今终于擦去灰尘,又迎来了新主人。 握在手心的麻雀不停地啄我的手,却一点也没有痛感。我将盈手一握的小鸟放进笼里。麻雀这类小家子气的鸟啊,见不得市面,也上不得台面,在鸟笼里噗噜噗噜上下翻飞,像一个哭闹着吵着要回家的不懂事的顽童。撒泼打滚的这点小本事,在鸟笼里得到淋漓尽致的释放。它忘了刚刚还像一枚湿漉漉的落叶,十足一只落魄鸟的可怜样,让侠肝义胆的多多呵护在嘴里呢。它不敢去迎击风雨,来到了安乐窝倒是挺会折腾的。 我用剪刀将矿泉水瓶剪破,只留下瓶底凹槽部分,用以盛放喂鸟的小米和清水,小麻雀眨着小米粒般的眼睛,它眼睛虽小,却炯炯有神,闪烁的眼神透露出它全部的小心思。由开始的惊慌失措,到后来的谨小慎微,再到现在的大模大样,慢慢尝试着鸡啄碎米般地进食了。我终于舒了一口气。这意味着,它将活下来,把这个“窝”当成自己安身立命的家。 麻雀,在我老家昌黎县晒甲坨,人们都管它叫家雀儿。它好奇心强,也颇为勤劳勇敢,一代代的麻雀,热衷于在人们的生活半径之内活动觅食,喜欢做人类的邻居,做着人类模棱两可的朋友。它属于杂食类的飞禽,既吃害虫,也吃谷物,对于人们而言,它一半是天使一半是魔鬼。五十年代,麻雀曾被作为“四害”之一,为人类厌而捕之。 麻雀亲近却又惧怕人类,这种看似矛盾的生存状态,无疑是利于麻雀族群生息繁衍的福音。它们没有过多的梦想,只在自己有限的空间里讨生活。四村的麻雀,可能飞到三村的田间,被邻村的稻草人吓个魂飞魄散;也可能飞到五村居民的屋檐下,和邻村的麻雀打得火热。但是晒甲坨公社的麻雀,一生都没有可能飞到毗邻的其他公社,去欣赏那边麻雀的灰花羽翎如何洁净光滑,浅淡的绒毛如何柔软舒展,去眼热地贪恋人家那片鲜花盛开的村庄。它们完全不像比邻而居的人类那样,为了更好的锦衣玉食,为了所谓的诗和远方,抛家舍业地去县城,以及比县城更远更大的城市,去谋生和定居。就像亚里士多德说的:“人们为了生活而来到城市,为了更好地生活而留在城市”。 奶奶告诉我,麻雀不能在家里养,也养不活。麻雀的气性大,不吃嗟来之食,若是捉到一只麻雀,把它关在笼子里就会不吃不喝,对给它的水和食物视而不见,两三天也就一命呜呼了。不过从多多送给我的礼物——小麻雀来看,奶奶当年的话不可不信,也不可全信。小麻雀能不能喂熟我不敢肯定,但是“喂活”,已是板上钉钉的事了。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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